2024年10月31日
大雨到来之前(外二章)
时间:2024-07-18 来源:民族日报·中国临夏网
◇冰 阳

连续高温之后,我们等待一场雨的滋润。大雨酣畅淋漓之前,在北方的一块山坡上,我看到玉米和晚霞一起火红。

树冠上的枝叶,和阳光一样闪着金光。这些光,会一直浸入树皮,进入内里。在大雨到来之前,我无数次地想象这些高大的树木,会携带怎样的果实,进入秋天。

伏天之后,麦子渐渐泛黄,如金色的丝绸在土地上铺陈艳丽的光。在大雨到来之前,我在麦田里翻书,上面写满了种子、执着、收获,写满了无穷的物与事,写满了大地的追问。

夏的诗行

车过彩虹大道,准确地说是沿太子山旅游大通道。沿着相同的方向,我们寻找夏的茂盛和诗行。

从车窗一闪而过的树木和飞鸟,把蓝天切割成许多块,犹如万千绸缎在眼前展开。不远处,一个小男孩正抬头看树上的飞鸟,他是否想借鸟儿的翅膀,飞去蓝天,看一看星际银河。或者,去月宫看看嫦娥和玉兔,是否还在广寒宫。

从树的这头飞向那头的鸟儿,低头看向那个胖胖的小男孩,它是否能猜得出男孩在蓝天描绘的梦想。

我们在幼时曾有过的远方,比大山还高,比蓝天还远。犹如仰望天空的小男孩,曾经也渴盼长出翅膀,去抚摸太阳的笑脸。

永不再现的光阴

在山坡的浓绿里,我听到几个女人的脚步声。不,应该是传来的朗朗笑声,她们将白色的帐篷搭建在山顶,那是离天空最近的地方。她们也一致认为,这是离远方最近的地方。

阳光穿过树梢,落在她们的衣裙上,斑驳闪烁。我伸出双手,试图把她们发尾的光阴抓住,把越来越远的青春抓住。可是,无法遏制的岁月,一溜烟地跑过季节,徒留几根白发,在细数青春走过的山川与河流。

或许,再过几年,当我再次路过这段山坡,再次见到阳光落在衣裙上的女人,我会泪流满面。那些遥远的记忆,会被夏天的风吹得歪歪扭扭,痕迹模糊。

多年以前,以为站在山顶,风就会带走一切的烦恼。如今,才发现,风吹走的是过去的自己,和永不再现的光阴。


编辑:马忠德 责编:孔令定 主编:喇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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