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06月04日
临夏文苑(2023.10.19)
时间:2023-10-19 作者:马少华

远去的祁家渡口

◇杨清云 杨永鹏

黄河之水天上来,自青海一路穿积石,出炳灵,奔流不息,及至刘家峡大坝,在距水上约5公里处,曾经有一处重要的交通渡口——祁家渡口。

祁家渡口依山傍水,风光旖旎,远离村镇,独处大河一隅,渡口南岸为东乡族自治县董岭乡祁家村,北岸为永靖县刘家峡镇,距闻名遐迩的炳灵寺石窟约49公里,是临夏回族自治州境内黄河之上的重要津渡,也是原国道213线跨越黄河的一个重要交通渡口,隶属原临夏公路总段管辖。自1972年12月建成以来,利用摆渡承担着国道213线甘、川两省交通要道的通行。在刘临北道开通前,这里是刘家峡通往临夏的必经之地,使得曾经的国道213线也成为“坐船”最久的国道。

深秋时节,走近祁家渡口旧址,微风拂面,静寂无声,岸边的垂柳早已褪去了绿意,曾经车来人往的热闹与喧嚣已不复存在,一旁的水上公园也显得分外冷清,唯有绸缎般的水面碧波荡漾,秋风乍起,水光潋滟,让人无限遐思。

许是喜欢水,故而对这个同根生源的渡口有着莫名的情缘。尽管不是摆渡人,可依然对它情有独钟,那静谧、深邃、翡翠般碧绿而清澈的河水深深吸引着我。每每炎热的夏天,最惬意的就是在徐徐清风中,感受那回归自然、人在画中游的美好氛围。

刘家峡水库湖面宽阔,两岸地势平缓,湖岸线长55公里,水面最宽处达6公里,到了祁家渡口突然收窄,常水期宽度为220米,正常水深60余米,最深处达85米。渡口过后,两岸地势骤然陡峭,形成了悠长的峡谷。峡谷不远处,浑浊的洮河与清澈碧绿的黄河交汇融合,形成“泾渭分明”的黄绿双色分界线,令人叹为观止。烟波浩渺,碧色连天的“高峡平湖”景致吸引着众多游人,站在渡轮上,美丽的水鸟盘旋于四周,飞驰的快艇从身边急速掠过,溅起朵朵雪白的浪花,犹如置身于一幅绝美的天然画卷中,让人不禁心旷神怡,沉醉其中。

祁家渡口于1970年开始修建,由当时的甘肃省交通运输管理局测绘设计,临夏州交通运输工程连(当时的临夏公路总段工程队)承担土建工程。在刘家峡水库建设初期,甘肃省交通规划设计院曾于1967年、1969年、1971年进行了三次勘测设计,最初设想采用桥梁方案实现便捷交通的目的,但由于当时受资金、技术等限制,未能实现,从而改设成渡口。1972年底,渡口码头和路基初步建成,临夏州交通局从刘家峡水库航运站调配了所需的船只和人员,配备了160马力拖船1只,木驳船2只,趸船2只,船员6名,生活用房959.2平方米,经过全体参建人员的不懈努力,于1972年12月正式通渡。尽管当时只是小小的渡船,但却方便了两岸交通往来,拉近了距离,温暖了人心。

晨起薄雾,日落夕阳。渡口别有一番浓郁的乡村集镇气息,码头周边不乏热闹红火的小商店、小饭馆,小商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黄河鲤鱼、小银鱼、茶叶蛋等土特产应有尽有,而等待渡运的各种车辆则整齐列队,井然有序。

经过三十多年的岁月更迭,渡船随着岁月日渐斑驳老旧,从最初的木驳船逐步升级为铁驳船、机驳一体船、滚装汽车专用船,直至退出了历史舞台,从无名木驳船到“祁渡1号”“祁渡2号”“祁渡3号”直至“通达”号,从最初每日渡运各种机动车辆30余辆增至300余辆,从最初的木拖船到先进的全液压操舵装置,渡运时间也从近1个小时缩短至12分钟左右,不但提升了航速,大大节省了通行时间,而且还提高了船舶渡运安全性。

有渡口就有坚守渡口的人。大河岸边有这么一群渡运人,日夜坚守在渡口,甘当渡口守护人。白日,忙碌于车辆人流中,夜晚,除了拍岸的浪涛声,只有那寂寂的河风与他们相伴。无论风霜雨雪,骄阳烈日,他们始终坚守在渡船上,一到冬天,手指和耳朵便会红肿皲裂,常年累月的风吹日晒,从不叫苦喊累,而是默默地坚守和付出。迎来送往的航程,记录着他们劈风斩浪、服务过往车辆和群众的一颗真心。

2009年9月19日,随着甘肃省国道干线公路上最后一座“渡改桥”工程、第一座钢管混凝土公路桥梁——祁家黄河大桥的建成通车,祁家渡口彻底结束了长达38年的摆渡历史,完成了它无限荣光的使命,取而代之的是“一桥架南北,天堑变通途”。

顺着祁家渡口陡峭的峡谷,远远就能看到黄河天堑之上一座橘黄色的大桥横卧两岸,昔日渡口繁华散尽,现已成为临夏地质公园的一角,渡口水域也建成了水上乐园。祁家黄河渡口逐渐消失于人们的视野中。

祁家黄河大桥全长248.06米,作为国道568线(原国道213线)的重要组成部分,延续着渡口的使命,实现了24小时全天候通车,交通量从最初渡运的30余辆/日增加至13000余辆/日,使黄河两岸彻底结束了依靠摆渡昼通夜闭的历史。

渡改桥,不仅改变了人们的出行方式,更是改出了新生活,连起了致富路。改变的是脚下的路,不变的是公路人数十年如一日为民服务的初心和使命。曾经的渡运人,有的成了护桥人,有的成了护路人,默默地守护着大桥和公路。桥下滔滔的黄河依旧奔流不息,激励着“护桥人”和“护路人”不断前行。

公路养护的发展历程,离不开一代又一代公路人的共同努力。祁家黄河渡口从建成到消失,不仅是岁月变迁的一个缩影,更是见证了甘肃交通建设跨河交通从无到有、由弱到强的快速发展。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不经意间,山河万物已偷偷换了容颜,桥越建越多,摆渡已逐渐退出了历史舞台,那些承载着公路人成长与生活的交通记忆,被人慢慢淡忘。祁家黄河渡口终究成为了历史,在岁月的长河里,在壮美的山河之间,留下了永不磨灭的记忆,成为公路人无悔青春的见证!



逐 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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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魁 摄



深秋的老鸦关

◇王佐

深秋 在老鸦关

那些枯萎飘落的树叶

把从春天开始的梦想

一步步

拽回岁月的终点

人生一世

草木一秋

让秋风明月蓝天

暖暖的秋阳

为它们一一送行

这辽阔的老鸦关

一切曾相映成景

迎风奔跑的草木

留守的庄稼,孤寂安祥的八里寺

牛羊,白云,蓝天

在岁月深处 相守成趣

老鸦关辽阔的田野上

萧瑟之秋

将成为季节的留白

而我更相信

山野中 地埂边 崖畔上

那些还将灿烂盛开一程的野菊花

还有挂在枝间的沙棘红果

枝间啄食跳跃的鸟雀

挂在廊檐下一串串的玉米棒子

村口母亲飘扬的白发

成为老鸦关两岸

执守土地的灵物

萧瑟的节气愈来愈寒凉

一朵云,一片林,数只鸦

田里露头的麦芽

开始搓捻

大力架垭口飘下的

雪花的兄弟

那片越来越浓的秋霜



秋之韵

◇马翠兰

(外一首)

白露有雨

路不干

湿漉漉的乡间路

湿漉漉的心情

菊花和你一起含笑

山坡上的梯田里

包谷金黄

洋溢累累

还有酸甜的啤特果

兜售自己

在秋天的怀抱里

雨那么密

风那么柔

情有那么浓

我痴迷在枫林

醉倒在熟透的季节

魂在池滩村

百年村落池滩

外壳显得分外迷人

后半夜的风声

呼啸而来

又呼啸而去

灵魂啊,越来越孤单

每一个落尘的大门紧锁

默默矗立在那一方蓝天下

等待着烟火再起

倾诉着你的乡愁

手持长鞭的老者

吆喝着羊群牧归

唤醒了寂静的村庄

缄默的老者

慈悲的目光

笑看夕阳

携家外出打工

村庄难逃寂寞

寄养城里的前辈

人在城里

魂在乡里



有趣的地理

◇罗豆宝

朋友,你可能对永靖县太极川的地理环境没有注意过,别看它四面环山,光山秃岭,仔细看去,可有意思了。

太极川一河隔两山,黄河以南的山脉,西高东低,它是祁连山脉拉脊山的余脉。拉脊山的隆起,就像被拉起的脊梁,所以叫拉脊山;又意为嘎拉鸡栖息的地方,又叫拉鸡山。它起于青海省境内的日月山,自西向东蜿蜒,至太极川就到尽头了,算是尾端。

我们身后的雾宿山,它是秦岭陇西山脉的西延,祁连山南缘向东延伸的残留,东昆仑造山带的结合部。雾宿山它自临洮的焰子山,到孔家寺对面的三马台至,也是尾端。前后两座大山,都是尾端,这是有意思的地方之一。

其次,拉脊山西延至太极川东头的龙汇山,黄河把它与叭咪山相割裂;雾宿山东延至太极川西头的三马台,黄河又把它与拉脊山相隔开。就太极川而言,西山到了东头,东山到了西头,一东一西,都是由黄河将它们隔开,不是更有点意思吗?

前后两座山,一座是石山,一座是土山。雾宿山为石质山地,石质坚硬。龙汇山为典型的黄土高原地貌,黄土层浑厚。前后距离仅有六七公里,两山山体各不相同,你说它不神奇吗?

两山相交,像两只臂膀一前一后把太极川拥抱在中间,黄河穿插于其中,就像太极图中的阴阳分界线,把两座山隔成太极的两个极,川北的古城村、中庄村、大川村就像太极图中的一条鱼,古城村是鱼眼。刘家峡村、罗川村酷似另一条鱼,罗川村是鱼眼。仔细看,慢慢品,不像吗?

如果说太极川前后两座山像太极图的两极形状,那么黄河水也不甘示弱,它流经刘家峡口猛地折回头,西流泄入川道,绕过罗家川河滩,冲向金河湾,又折向西南,流经赤壁崖下,静静地折向西北,然后冲出牛鼻子峡口。短短的十二公里,绕了一个大的“s”形,身形一晃,逶迤一甩,也绘就了一幅美妙的太极图形,而金河湾的大肚子河滩就像一个鱼身,罗川河滩也像一个鱼身,而黄河就是隔开这两条鱼的线,这难道是巧合?不是大自然鬼斧神刀?

再说两山都是名山的尾端,你发现没有,就是这个尾端就更有文章了,都是由黄河水在缠绕,山水相依。拉脊山末端的龙汇山前,刘家峡水库浩瀚粼粼;雾宿山尾端三马台脚下,盐锅峡水库碧波荡漾。两山尾端都有水库相拥,这不就更有意思了吗?

这种山水环抱的地理现象,极像道教的阴阳鱼环抱的太极图,实为天地自然流转的造化。

《易经》说:“易有太极,始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既然太极川像阴阳八卦的太极图,这里面就蕴含着无穷无尽的象数之源,它就充满着无限的生机和活力,给人们提供了无尽的想象与创造的空间。



爱钓鱼的韩大哥

◇马学英

我看见韩大哥时,他穿着一身黑衣,戴着一顶窄边草帽,头顶着烈日,孤零零地坐在黄河边的一块大石头上,手握鱼竿一动不动,面对着宽阔的河面静静地出神。

韩大哥自小在黄河边长大,天天在河边玩,自然就喜欢上了钓鱼。

最近积石峡水库放水频繁。“一天放三四阵子,河水一会涨一会旱,水位变化太快会影响鱼量。”韩大哥等待水位下降,水位下降了鱼多了也容易上钩。“昨天水位下降多,这些石头都露出了水面。”韩大哥指着脚下水底的石块说。昨天,他收获不菲,钓了八条鱼。钓鱼是享受一份等待中的闲适和安静。他钓上来的鱼不会吃也不会送人,无论大小都放掉。“我最担心鱼吞钩,吞下即使取下鱼钩,鱼也不会活了。”韩大哥说。

大河家处于黄河上游,主要鱼种有虹鳟鱼、白条、蛇斑头、麻点子。此处叫虹鳟鱼,其实也不是虹鳟鱼,是河鳟的一种。河鳟比较名贵,无鳞,长有牙齿,食肉,脾气暴烈,是出了名的凶残鱼类。河鳟鱼咬钩,突然会从水下像箭一样窜出水面,冲到半空。如果鱼竿压不牢,会被很轻松拖走。韩大哥钓过一条大河鳟鱼,重11.8斤。“这么长”,他用手比划,将近二尺。他对附近的鱼类很有经验,对各种鱼类习性了如指掌。他说,拱北峡附近鱼体壮硕,身短,这儿鱼的体纤长,不如拱北峡的鱼肥壮。这附近没有鲤鱼,要钓鲤鱼得去三二家附近河畔。过两年可能见不到麻点和蛇斑头,因为都会被河鳟吃掉了。

韩大哥所在渔场是一处河边防洪围栏形成的水湾,这儿水流明显平缓。韩大哥钓鱼,右手始终紧握鱼竿。“鱼竿要拿在手里,浮标猛一下沉,没入水中,握紧鱼竿的手能明显感觉到‘咚咚’地扯拉‘顿口’,这是鱼咬上诱饵的信号。这时候必须下手要快,鱼还没使完下拉的劲,你就要把鱼竿提起来,这样才能钓上。”他又说,提竿时,力道要适中,不能过于猛烈。无论是钓什么鱼,使用什么类型的竿子和线组合,过度用力都可能对钓具和鱼造成严重伤害。或许垂钓的乐趣正在于此,韩大哥一次次拉起空空的鱼线,又不厌其烦地抛进眼前的水域。韩大哥站在水边的石头上,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浮标。“今天不吃着!”鱼不上钩,韩大哥有点幽怨。“今天运气不好呀,连一条白条都不见,钓大点鱼更没希望了,再跟前打一哈。”说罢,他意犹未尽地把鱼线甩向脚下水域。他在附近变换着水面放线,碰碰运气。

韩大哥很在意钓鱼季节的选择,秋季天气凉爽,也适合钓鱼,是他最喜欢的钓鱼季节。冬季,以前河面结冰封住,无法钓了。现在黄河上下游修起了电站,河里没了冰凌,即使河面不封盖,但是天气冷,钓不到鱼。“鱼儿上钩了当然开心,不上钩也无所谓,我更喜欢享受钓鱼的过程和有点期待的等候。”韩大哥说。疫情期间一直去不了河边,那段时间他浑身不自在,日子突然变得很漫长,人像是丢了魂。钓鱼已经成了他生活中不可或缺的陪伴,就像美食中不能少了食盐调味。

近两年韩大哥要带孙子,又要忙农活,清闲时间很少,但还是放不下钓鱼的嗜好,常常乐此不疲地走向河边。在韩大哥看来,“等鱼”是一场修行,会让他忘掉烦恼,生活中的不愉快变得微不足道,时光也变得美好起来。



冰凌花的梦

◇王三存

又厚又大的冰层,像个玻璃窗

阻隔了北极的寒冷

望着浩瀚的星空,冰凌花渐渐进入了梦乡……

他飞出了冰层,飞呀飞呀来到了蓬莱仙境

那里湖光山色,鸟语花香,碧波荡漾

冰凌花兴奋地舞起来,唱起来

他的花朵那样渺小,他的歌声那样细微

谁也听不见,谁也看不见,他感到很无聊

一阵海风吹来,他又飞了起来

飞呀飞,来到了一条大峡谷

峡谷里古树参天,流水潺潺

开满了无数的鲜花

幽兰之香,令他陶醉

他再次兴奋地跳起来,舞起来

可是这样的大世界,谁也看不见他

他灰心地再次飞了起来

飞呀飞,飞过了高山

飞进了一条荒芜的山谷里

又飞进了一座茅草屋里

头顶在茅草屋的天花板上

再也飞不出去

梦醒了

原来他还在北极的冰层下

编辑:临夏新闻网 责编:孔令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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