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牡丹处处有,花开艳河州

2022-04-12 来源:临夏文艺  记者:  浏览量:5362

◇ 叶十八


 陈子昂与吴镇眼中的河州牡丹 

来到临夏后,暗自下了一个小决心,不当过客,做个有心人,处处留心皆学问。而临夏也从不辜负我这个好奇宝宝,凡吸引目光之处,都有值得探究的地方。

五一假期就要到了,在临夏县到临夏市之间30里的滨河大道,除了狂野的柳树外,还有摇曳如华的牡丹,也只有这个时节才能有她的存在感。上班的路上也是一路开满鲜花,统办楼前的花园了各色牡丹争艳,馥瓣的白色牡丹像穿着名贵的Vera Wang婚纱的新娘骄傲枝头,玫红色的牡丹一直是国色天香的代表,我像只有牡丹这种花王才敢若无其事的挑战这种颜色吧?若是寻常人家女性穿这个颜色的套装或者旗袍都难免压不住阵脚。最有趣的莫过于“荷包牡丹”了,像一串串玫红色的小包包丁零当啷地挂在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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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日在床头插一只含苞待放的白牡丹,今天花瓣已飘落大半,香气馥郁,弥漫小小的卧室,这一周的日子就像这花期短暂烂漫…

来到临夏后,听到最多的就是这句“牡丹到处有,决胜在河州”,在来临夏之前,我赏过菏泽牡丹,听过洛阳牡丹,却从未知道牡丹决胜在河州。忍不住查了这句名言的出处,就更有意思了。

这句是出自清代甘肃临洮著名诗人吴镇的诗,光听诗名就很有意思了——《陈子昂谈河州牡丹之胜怅然有作》,就是那个“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陈子昂吗?

陈子昂的这首《登幽州台歌》伴随了多少人的少年?陈子昂除了是一名诗人,还曾两度从军边塞,对边防事务颇有远见,从他的一篇旧文《观荆玉篇并序》中知道他到过张掖河,提到过河州草木,虽没查到陈子昂谈河州牡丹之胜的原文,但是可以揣测这个曾两度从军边塞的年青诗人是和我们一样——河州他来过,还是在这样一个牡丹盛开的季节。

作为“唐初四杰”的陈子昂留下的感慨,时过千年,景色未迁,仍是紫斑牡丹盛开之处,又引发了清朝甘肃本土诗人吴镇的思绪,面对“春光满十分,牡丹开径尺”的故土,他写下这首——

“牡丹随处有,胜绝是河州。

及尔谈今夕,今予感旧游。

风清和政驿,月满镇边楼。

只恐重来此,名花笑白头。”

这位前半生出走为官,下半生归来为学的诚诚赤子面对娇艳名花也不禁有白头已然的岁月无情之感。

而开篇这句“牡丹随处有,胜绝是河州”更是成了临夏家喻户晓的名句,也是河州牡丹最佳的Slogan!

只是牡丹这一句,就可以追溯千年古韵诗情,临夏这片神奇的土地像一团巨大的酵母,默不作声地发酵着上下五千年的中华文明,马家窑文化的彩陶、和政的古生物化石馆、炳灵寺石窟始于西秦、治水大禹的故乡...哪一个说出来不是人类文明最璀璨的明珠?有幸降落这里,怎能不像第一次到海边的孩子尽情呼吸海的味道?

 雕在门楼上的牡丹 

河州的牡丹除了在河州大道的路旁在陈子昂吴镇的诗中,最常见的莫过于在寻常百姓人家的大门口了。

临夏的民居是我见过的北方最精致的民宅了,因为光是一个大门就有两处国家级非遗——临夏砖雕和木雕。

每一次下乡入户,都会忍不住感慨脱贫攻坚的伟大成果如果从细处着眼就是眼下这一栋栋改造一新的百姓家常院落了,中国古典民居的元素一个都不少,大门、影壁墙、花园小院、四合院布局的三室同堂居,这样的院落在临夏县的25个乡镇随处可见。而家家户户除了会在小院天井处种几株牡丹也会在门楣之处镶嵌的砖雕中刻这种国色天香的牡丹图案,讨一个“花开富贵”的好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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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幸在刚来不久的时间,就去位于临夏经开区的青韵砖雕看过师父们的现场作业,一块块烧制好的灰砖画好线条,一块块拼接成预图案,在运用镂空或者浮雕的手法雕刻成立体图案,再用一定的粘粘手法整体固定成画,我见过最大的砖雕图案莫过于临夏市八坊十三巷里的那副9m*9m的八坊十三巷全景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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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老百姓的家里是用不着这么大阵势的,我想这就是临夏砖雕从宋代至今绵延不绝的磁场所在吧——上得大堂恢宏巨著,下可百姓家中光耀门厅。

看完丰子恺的建筑六讲中从坟到店历数了建筑的几次变迁,从最早的皇室墓地到商业文明发达后最好的建筑是店铺,其中谈到宗教与建筑的关系,宗教建筑是最直接的精神附着物质的体现,而临夏砖雕艺术的传承也是离不开回族工匠师傅在修建清真寺拱北等宗教建筑的巧夺匠心,最直接的体现是既有伊斯兰文化的内容风格又选取梅兰竹菊等汉族文人画的体裁,尤其是一眼望过去密不透风甚至有些眼花缭乱的繁复细腻似乎又带着点儿西洋“巴洛克““洛可可”的艺术风格,我想也就是临夏这样处在丝绸之路的回汉文化交汇之地才能产生出这种中西合璧风格的砖雕艺术吧!

 唱在歌里的花儿牡丹 

县里在河州苑举行了一次民族团结表彰大会,中午活动完,韩县长邀请所有县级领导工作餐,因为活动的议程里有一项是花儿歌手演唱,他问我是不是第一次听“花儿”?我说是,第一次听就能有幸听见这么多本土最有名的花儿歌手同台演出,也是再幸运不过的了。他听完很高兴为表示盛情,又邀请花儿歌手现场为我送一首花儿,专门介绍“这是我们东西协作济南高新区帮扶咱们临夏县的挂职县长”,如此隆重让我有些不好意思。

直到花儿歌手孔维芳老师用高亢悠长的嗓音唱出那句“叶县长就是个白牡丹”,我竟有些动容,这又是一个人生第一次,第一次被人现场献唱,第一次被人夸成一朵花儿,也是第一次领略到“花儿”艺术现场编词的灵活与尽情。

回来后,专门查了几首花儿歌词,其中更有用牡丹命名的白牡丹令,是河州花儿中一种短小精悍的小令,令是花儿的曲调,而词呢是可以由花儿歌手随时随地随情景现场编唱的。

花儿在临夏就像活着的《诗经》,是百姓田间劳作行旅路上男女恋爱即兴创作的歌谣。而光是歌词里带着牡丹的花儿一首接着一首,不信你听——

“上去个高山望平川,平川里有一朵牡丹;看去是容易摘去是难,摘不到手里是枉然...”

“大豆花开下是虎张口

馒头花开下是像绣球

我俩人有缘我俩人走

河州园里一达里浪走。

河州牡丹是花中的王

尕妹是人中的凤凰

临夏县里来了逛一逛

风景们赛过个天堂。”

这真是河州牡丹花中王,临夏风景赛天堂,有缘这里达浪,人生从此不寻常!

编辑:海霞 责任编辑:山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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