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子
洋芋花开赛牡丹,这话听过多次,但三年前却发生在我身上了。那是在单位的某个活动上,本人着一红裙亮相,描眉画唇,而后大展歌喉。歌唱得一般,就那红裙和红唇,换来一句洋芋花开赛牡丹的褒奖。
呵,不管褒贬与否,我欣然接受。毕竟,我对洋芋深有感情。
天下美食甚多,但我视角狭小,口福极浅。即不惑之年了,挑挑捡捡中,一日三餐,还是不离洋芋,这不是神话,而是事实。临夏人民如此,我亦如此,我那些乡下的亲戚们也如此。
有赖印第安人的慧眼识宝,洋芋从欧洲辗转而来,适应了地域气候,大面积种植后,由野生成为我们餐餐不可缺的最爱,由“土蛋蛋”变成了“金蛋蛋”。
落户,就入乡随俗。在土地上,与那些种植它的人,开始生死相依。日子,就像一个个洋芋,貌似平凡,却用简单酝酿着不简单。
洋芋花很一般,黄色的蕊,白色的瓣,在一片浓郁的绿色中,一株洋芋树上也就开那么两三朵,但是一整块田里的花都开了的话,也别有一番景致。
从种植、发芽、开花、结果,到收获,洋芋完成了一季的生长,入窖。次年,又开始重复的人生。
其实,不管哪里的人,对洋芋都有各自的做法,蒸炒煎炸均无不可,普通的做法里,烧地锅显得与众不同。
秋天,田野里的洋芋待挖了,就在地头塄坎上,三两下,挖好一个锅灶,而后把土块削成拳头大小,垒成塔状,再找些枯枝野草,加大劲烧,直到火舌在土块间喷射至土块发红,红彤彤的了,先掏掉灶膛内的灰烬,用湿土堵死烧火门,用木棍捣开顶上的土块,一边放洋芋,一边捣土块,捣一层土块放一层洋芋,感觉洋芋放的差不多了,用湿土厚厚封住,不让走气。剩下的,就是等候了。可以放心去做别的事,挖洋芋,扯洋芋秧,反正饿了,就有烧洋芋吃。如果喜欢焦,就多闷会,如果喜欢洋芋熟的恰好,半小时就差不多了。
此时,围坐地边,一人从灶门处开挖,一人掏洋芋,且不说吃,但就扑鼻的味,一闻就流口水。等到烫手的洋芋到手,一边吹土,一边在两手间倒来倒去。外皮黄灿灿的洋芋,散发着诱人的味道。那香味无法比拟,一想就流口水。
在临夏,在甘肃、青海与宁夏,炒洋芋片冠名“东乡土豆片”后,竟成一个品牌,一个招牌菜,与东乡手抓羊肉一起,倍受南来北往旅人和美食家们的喜爱。
洋芋,在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里,与我一起打发时光,享受生活。
编辑: 责任编辑:马忠德